神明仙贝

我的香港女朋友叫我斋卤味(文不授权,有事私信)

(胡言乱语


宋医生要回来了,圣诞节之前说了好几遍放假的计划,最后神经兮兮定了机票说你要不要与我逃离人间,这一逃便是十天。


民宿是与主人合住,他说我俩这种城市主人公是应该交换到农村来感受一下自然,所以第一天他就骑着三轮车出去街上溜达,回来说要去采货脚累,一脸坏笑问我有没有货车驾照,当然没有,我说我考的自动档轿车,自动档知道吗一般残疾人开的,大货车我hold不住,他怼我讲,哎哎哎,这货车可小了,结果拉我去一破烂操场,我一看,厉害了,在几个加都大兄弟震惊的目光下,我上了一台拖拉机,没错,一台拖拉机。突突突了一路就为了给他扒拉点帕托石,他眼光差,帕托月光紫水晶黄水晶到他手里就跟两块钱玻璃碎片似的,也不镶嵌不打磨,他还装比说人间的技术流太差。


嘴巴坏,对患者说话也极其不温柔,刚工作那会儿经常加班到深夜,我比他快一个小时,聊着视频灯也不开就凑着电脑屏幕那点光吃他的黑暗料理,我好笑说,喂能看见自己吃的啥吗,他嘿嘿一笑特别傻逼,他说我现在就是碗里是shit我都不知道,白痴啊吃shit吧你,我骂了句继续看他吃得特香。


别人讲他说宋医生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发型穿衣都跟上个世纪回来的一样,有段时间他忙得像狗我学得像狗,两条狗勾肩搭背去理发店,台湾的理发师15刀一个人,前面才给黑人小孩推了卷毛,同一个推发器给他也推了个板寸,我吓得不敢剪后面的头发只让理发师给我修刘海,结果丫给我剪到眉毛上两厘米,那惊艳程度出了理发店什么人种都对我俩侧目。


后来嫌零花钱少学人家耍帅去做咖啡,拉花只会叶子天鹅爱心,老板大叔也极其不负责任就任意我出品,一天下来生意还挺好,他女儿放学像撒泼的猴子找一帮鬼佬的小孩坐在店外面的桌子前装大爷叫七八杯冰卡布奇诺,没一个给我小费,宋医生偶尔下班早还是要假装路过,买一块甜到齁的蛋糕,给五倍的小费。


一直以来不曾想过未来,甚至不曾设想过继续,宋医生时常学诸葛亮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没有见过我不赖皮老实踏实的模样,但他也没有说过我真有够不靠谱。时常安静的时候喜欢把我养死的每一盆花都拿出来修剪翻土企图复活再生长。


很早很早以前,甚至早到没有男神女神爱豆这种词汇出现时,宋医生是全部,全部的喜欢,全部的爱恋,全部的幻想。


在这几乎无物质,被他叫逃离人间的时日里,差点忘记原来我们已经分开了,而且分开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两年,喜欢过无数漂亮的脸蛋,但也就只有喜欢了,不是全部也不可能再是全部。


早起的狗儿猪儿有饭吃,他哼着他住在这个屯帮尼泊尔大叔喂猪,他说他得赚点钱买个农场养点绵羊养点草泥马,他抬起头摘下眼镜冲我傻笑仿若少年。在小矮桌前叨逼叨说这家大妈胃不好,奶奶青光眼,大爸还是个老烟枪咋这么倒霉呢,我说别犯职业病哈,别逼逼哈,收你的石头去吧。他兴高采烈又神秘兮兮从这家大爸给穿的破烂棉袄里掏出个转经筒递给我,“来来来,收下法器,祝你明年好运不中邪,头脑清醒,不淌金融危机。”


我忽然想起他从前抱怨,跑哪去啊,跑那么多地儿,跑什么啊,跑带我一个呗,也只是抱怨,“别跑了,把你关住我得少条命。”


自己不做选择的时候生活得给你做选择,再自由惯了的人也要生活。十天一过打回原形全当十天人间蒸发,两个人一起从南半球出发往北半球飞,回程却一个人飞回南半球一个人在北半球打转。


“我得救人啊,得发药啊,资本主义人民的性命交在我手上。”胡扯着穿了工作单位发的棉质衬衫在运动棉服里面极其可笑,登山包买的荧光绿色不论配什么都怪异,明明念书的时候一笑倾城,牙特别白,给点阳光以为马上就灿烂那种笑,实际上大多时候不愿意笑,朋友基本上都是怪人,就是再过多少年,他还是漂亮的原石可我却是没技术的工匠。


你选理科吧别太惨就行。

你学经济吧别太惨就行。

你混金融吧别太惨就行。

你随便考个证吧别太惨就行。

你回来吧,别太惨就行。


坐在破旧的机场里我说得回人间去了,我比他早三个小时,他说明年再见吧,别太惨就行。能有多惨啊,一个人老开心了,赚钱一个人乱花还能到处鬼混能有多惨啊。他把包放在座位上用力弹了弹我的额头,“别来我那出差了,去点好的地方去,别来了,不然看你太惨得报警关起来了,然后我再花钱保释你多费钱。”“我可去你妈的吧。”怼完手搓着就听见播音叫登机,我说再见了老伙计,他把我的发型揉得稀烂,“想做啥就去做,想去哪就去,大不了作孽,我这药管够。”我没回话低头拉着箱子就跑,怕多待一秒就得没种去把机票改签,i just cant compromise myself like that,最好永远装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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