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仙贝

我的香港女朋友叫我斋卤味(文不授权,有事私信)

樱花刺

→这小车发好几遍了···且看且珍惜

→刺青师的恋爱物语


pic:shutupkarroy





让时光再倒退回起点,泛黄岁月的某一天,年轻的男人牵着小小豆丁的手抱他坐上马车,小豆丁探头出去与还是孩子模样的K先生告别,车轮转动,小豆丁伏在父亲的腿上大哭了起来,而站在樱花树下的孩子手握紧樱花树纤细的枝条,上面的花骨朵还未盛开。那从小就放在心间的人儿伴随着一次一次残酷的长大而变得弥足珍贵,小豆丁懂得这是喜欢,疯狂的爱恋就在与K先生再次相遇的刹那汹涌而出,把能的都给了后不知道还能再给什么,身子不过是一层皮肉,心想若是能留着在一起的痕迹带到坟墓去也不错。


 


  小豆丁的名字里有一个源字,以前他被坏孩子欺负时,坏孩子们总要给他起外号,他们叫他药罐子,药罐子折磨人,没了K先生的陪伴,他更是被当做罐子随意摆放,习惯后也能独自一人安慰自己,喝的药从来不苦只有心里苦。他看见K先生皱着眉头迟迟下不去针的手,听见K先生说会疼的我舍不得,从小到大会心疼他的只有K先生一人,就算忘了当年瘦小的自己也忘记不了疼惜的感觉。很爱很爱,却无法再爱。


 


  小豆丁很多年之间都仅仅只想偷看K先生一眼,能相爱已经是奇迹了,喜欢吸上一口烟然后对着K先生吻上去,将口中的烟雾渡到他的唇齿间,经常迷信说过,“这是我的魂魄。”


 


  K先生对他总是正面抱紧,两人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他很喜欢问K先生自己是不是还活着,K先生总会笑着说,“傻子,就算你那魂魄出窍我也给你天天喊回来。”


 


  小豆丁后来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怕K先生多想就不再留下来过夜,再后来也很少去刺青店,但只要见面便会任由K先生一点点吻过,想做,想做很多次,一份一秒都不愿分开,每时每刻都想与他相连着用任何方式。


 


  窗子被风吹得作响,大雨将至,天井被灌了无数的眼泪,好咸又好苦。他头一次半强迫地将K先生按压在床面,自己主动坐上去,看似求欢,却真正是最后一次,想说无数遍的我爱你,可只能求他再多给他一点点,小豆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这扇门,只知道K先生在最后昏睡过去之前叫了一遍,“源儿,我很想你。”


 


  我又何尝不想你。


 


  四月的细雨将地面上的樱花瓣全都淋湿被行人踩过沾满了泥水。当年小豆丁的父亲曾是刺青店的帮工,被家人相劝回去老家照顾年迈的父母,父亲带着小豆丁回去老家的村子还没几日,村里便爆发了瘟疫,小豆丁身子单薄没什么抵抗力最终也没逃过,父亲用竹席裹着他的小小身体简单下葬,后来他的坟又被丧心病狂的强盗挖出抢走随葬的青玉,可怜尸首暴露于荒野之际,无人问询。魂魄在飘荡许久之后闻见了一阵清香,小豆丁听见有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想活吗?想活的话就与我做一个交易。”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答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待你见到那人之后把你这副身子给我可好?”


 


  “你···你是谁?”


 


  “我是他门前那棵樱花树。”


 


  关于他,从未犹豫,“我愿意。”


 


  苟延残喘死里逃生,但所发生的事情却不是一场幻梦,他想去找K先生却又不敢,若是见到了,就该还命了。可他还是想见到他,即便是日后再也没了这副身子也想见他。


 


  与K先生分别之后,他的身子被那树精讨来而魂魄却被替换封死在了樱花树里。那一副身子去到远方再也无处可寻,而魂魄却哪里都不能去,说来就像是聊斋鬼话说给别人听,又有谁会信呢。还好也算随了自己的心愿每日都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可惜人的魂魄终究还是比不了精怪,今日时年已是魂飞魄散前的极限。心上的刺青师K先生今年今日比往年更添忧愁,即使他费劲力气开满了一树的樱花也逗不来K先生开心。


 


  入夜,他看见K先生喝得跌跌撞撞跑出来,一声声温柔呢喃,“源儿,源儿,一别四年,今日又是樱花纷飞,要是你看到定会开心拿衣摆接来,源儿,你说对不对,对不对,源儿,我想你啊。”


 


    刺青师K先生醒过来的时候正靠在刺青店门口的樱花树上,那颗樱花树一夜间枯死,落在地上的樱花瓣多得堆成细雪,K先生抬起脸,一滴露珠滴落在他的脸颊,滑落到唇边他轻舔,味道咸苦像是眼泪。醉后仿若绮梦的可真的是梦吗?


     


    K先生用手轻抚树干竟未发现自己早已眼泪决堤,那晚那一树的樱花一夜散尽,空气中残留的香气是K先生一生也无法忘记的那个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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