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esh [9-10]
[9]
我以后也可以不和你谈情说爱，本来我的目的也只是送你成王。
王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再也没有人给他打电话问他到没到家，再也没有人问他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然而这也只是一个开始，王源知道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了，他和王俊凯之间的感情已经彻底破碎。
早晨去唐源发现莺时已经来上班了，她最近有几场演唱会需要准备，王源觉得借此机会可以好好累积唐源的实力，只可惜王源的想法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早上人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源总，不好了！”
“怎么了？”
秘书告诉他王斌在早上收到一封法院的传票，王源惊讶地睁大眼睛冲到办公室给陆桓打电话，陆桓那边的人表示陆桓不在公司，王源忽然想起王俊凯之前和他说他们在搜集证据的事，难道他们已经搜集好了证据开始正式举报王斌了？王源往王斌的办公室走去，半路碰到了王建峰，“二叔。”
“王源儿，这件事你要冷静，你大伯这下栽了，告他的人证据确凿，不知道谁在从中作梗，你大伯这次涉及金额很大，政府都在偷偷盯着。”
“如果上诉成功···”
“他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哪能让他争辩，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在私底下利用职务便利将公司的款项存入个人账户，利用控股权使公司处于停业状态，他是最大的股东，但他还不能一手遮天。”
王建峰固然不是什么正义之人，他愤怒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得知王斌从唐源捞到那么多油水过得快活自在心里不平衡罢了。告王斌的还只是小部分，王斌从事的其他项目到现在还没什么人知道，王源心里有点害怕，他怕这次事件闹大了会引起小股东的不满，况且这两年唐源确实没有盈利一直在亏损，早就有人想着要解散唐源了，这两年一直是王建峰和陆桓在顶着。
根据公司法，法院还是要先看公司自己的决定，如果王建峰这时候和陆桓心态不好，把唐源给解散了怎么办。王建峰和陆桓并不在意这种问题，就算唐源解散了他们也不是彻底垮了，股东比董事会的人就是有这点优势，到关键的时候谁比较有钱谁就比较有说话权。董事会的元老们都早已经不在唐源了，出事第一时间能出来帮王源的还真是少之又少，王建峰拍了拍王源的肩膀说：“你也别太怕，过去我在公司没给你帮上什么忙，你爸一直让我照顾你，我这样也对不起他，就算唐源有个不测，你二叔我也能给你一口饭吃，你还是个少爷不是？和我儿子一样，亏不到哪去的。”
王建峰的儿子高中就被送到国外留学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建峰也有意图去海外投资移民，人的眼界不同想法就不同。王源笑笑说了声谢谢，从刚才的急躁到现在，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和这公司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所有人都只是在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只有他在考虑唐源的生死。他当然不可能去投靠王建峰，若是唐源败了解散，那么他也只好跟着唐源一起粉碎。
王斌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的模样是王源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仿佛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王斌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刎，一个是等待众人的讨伐。不过王斌在商场混迹多年，他还给自己留了后路，王毅唐之前也说过，他为了自己谁都可以卖，更别说唐源了。
公司这边早就乱成一锅粥，娱乐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这看起来就是一个阴谋，恐怕那些记者们也早已拟定好了此次丑闻的新闻稿，‘唐源传媒爆出惊天丑闻，最大股东为谋取私利狂捞公司资金投资开发房地产深陷房屋质量官司泥沼，艺人控诉公司资源分配不均，剥削压榨其旗下艺人的合法收入，唐源董事会竟视而不见，唐源新任总裁已难重造辉煌，具体官司上诉进行过程，我们将全程追击。’
前两天媒体们还在夸王源面对紧急事件处世不惊，今天一来就给他泼了身脏水，他不是股东没有决议权，管不住别人的手更管不住别人的口。消息传播之迅速，这两天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案子，因为王斌一旦败诉，他将面临着巨额赔偿甚至于侵占公司财产也可能面临坐牢，那么那时他的股东身份将自动解除，股份公平划分给另外的所有股东，而公司艺人导演可能会对公司产生信任危机最终公司负盈利，股东有权解散公司。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就是王俊凯一开始想要完成的计划，唐源彻底完蛋，他答应陆桓，唐源解散之后他会给陆桓入股凯瑞娱乐。
王俊凯一直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连来看笑话都没有，王源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了陆桓，陆桓没有和王源多做解释，“你求我帮你根本没有用，王源，你太年轻了，唐源光靠你一个人不可能回到毅唐那个时代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答应了王俊凯什么事？”
“王源，你要始终记住，我是一个商人，你父亲，你二叔大伯他们都是。商人不会谈情，只有考虑利益关系，谁能开出更好的条件给我，我就站在谁那边。”
一天之内所有被媒体采访的唐源艺人都抽到了是否跳槽的问题，有些人回答的支支吾吾，有些人沉默不语，到莺时抽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记者问她，“请问你是否有想过离开唐源去其他公司发展，毕竟现在大众都不看好唐源了，你又在上升期，不怕公司会影响自己吗？”
徐莺时冷冷望着镜头，王源靠在办公桌上扔掉遥控器，用手指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看见徐莺时在电视里说，“我能够出道多亏了唐源总裁的一手栽培，我这个人讲良心，如果在这个时候背叛当初栽培我的人，那就是我的不义。”
“最近你们公司的新人要出道了吧，就上次见到的那个叫莺时的，你好好抓着她，她应该能改变唐源的命运。”王俊凯的话回荡在耳边，王源从来都没有想过换一个角度思考，是今天莺时说的话才让他彻底反应过来，为何王俊凯挖走了他那么多的艺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把徐莺时留给了他，因为他知道徐莺时的为人知道在这个公司里只有徐莺时还能给他当一根救命稻草。
徐莺时的发言让网上的舆论发生了逆转，当时莺时刚出道就有人说，唐源光凭靠徐莺时一人就能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而现在网友们都在为莺时的忠诚感叹，徐莺时已经表明了立场，喜欢我的请不要再继续看唐源的笑话了，一时间也有业内人士主动出来分析说，唐源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王源看着电视笑了，笑得流出眼泪，他好累，这几天他为了唐源到处奔走，完全都不像是一个总裁，努力清理起王斌留下的债权债务，有人说他傻，帮王斌做错的事道歉太有失身份，但王源要去做，他不想让与唐源合作过的人觉得唐源是个言而无信的公司。
王斌的案件受理一审判决王斌败诉，王斌申请了二审上诉。在这个期间中王源一直仅凭靠个人的力量维护着公司形象，他想让徐莺时的演唱会顺利开启，莺时看他这样连拉个赞助估计都没力气了，只好自己亲自出马去找陆桓，陆桓现在基本处于不管事的状态，他和徐莺时之间有种与生俱来的互相厌恶感。
“你也想到来找我了？”
“好歹你现在还没离开唐源，这是你的职责，以前的演唱会都是你在负责吧。”
“你让我给唐源这种要死不活的公司创造价值你是在开我的玩笑吧。”
“陆总，我叫你一声陆总，我徐莺时不是一个男人，和你争女人当然是你更有优势，但是这个演唱会是之前很早就决定的，也是你必须要负责的，你把你分内的事做完再走也不迟，到时候是没人会留你的。”
“徐莺时，你知不知道你说话很狂。”
“我知道，但我本就是如此。”
陆桓觉得自己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帮唐源最后一次，给徐莺时开一场巡回演唱会，但效果如何他真的不好判断，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抽烟，想着王俊凯找他谈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蒋余兰脱掉睡袍拥上像条滑腻的鱼，陆桓搂住余兰的腰说：“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是靠着年龄和经验才有了敏锐的判断力，可现在我没这么想了。”
“为什么？”
“余兰，我很早之前有结过一次婚，那时候我刚刚才认识王毅唐，我和他都没有后台，只有一颗不知天高地厚的心。王毅唐和他的兄弟们一起谋划要做一项大事业，点子和规划都是王毅唐一个人想的，而我那时刚刚学了展会策划有点钱有点野心，王毅唐给我也谋了一条路，让我去做展会投资以后和他们合作。我刚开始很拼，经常忙到不回家，我前妻怀孕了我都管不了她，她后来有一天晚上来公司找我，我在忙就让她先回去，她一个女的还怀孕，我居然没送她，她晚上快到家的时候被喝了酒的司机给撞了，一尸两命。我帮她处理完后事之后就不想再干，会展公司也没心思管理了，可王毅唐要留我，他把他在公司积累下的钱都给我让我去他们公司当股东，他想的是我在股东当老大，他在董事会当老大，咱俩双剑合一，还有啥好怕的呢，他有权我有钱，当初和他一起进去的他哥他弟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可是他为什么把钱给你？”
“他已经是总裁了，公司其实就是他的，他再当个大股东根本不可能，他没有资格入股。”
“那你刚才和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蒋余兰半撑起身子，她关注陆桓的话，一是要急着随时和王俊凯汇报，但私心也想知道唐源现在的状况，毕竟唐源里面还有一个她挂念的徐莺时。
“你不要看我现在把我那个会展公司弄得在圈中还算有点地位，但这一切都是王毅唐帮我打点好的，如果当时没有唐源那么多艺人由我负责，那么我的公司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个地位，这就是我和王毅唐的差距。我一直觉得像王毅唐这样的人会考虑大局，但是他让他儿子直接接班他的位子，我实在不能理解。我不是说他儿子不好，只是那个孩子不适合当一个商人，他还没有历练得可以不谈感情。比起他来说，我觉得你们公司的总裁王俊凯倒更像是王毅唐的儿子，像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的做人处事手段都和当年的王毅唐一模一样，我只是怀疑，也不得不怀疑，王俊凯从小就是被人领养的，领养他的人还是王毅唐家的管家，那个管家因为被人抢劫杀害了，王毅唐还是没有赶走王俊凯，反而把他留了下来，还送他和他的儿子一起去美国进修。这一切···都很诡异。”
“你的意思是，唐源过去的总裁早就有培养凯总的意图？”
“但这也很奇怪，王俊凯非但没有帮唐源逆转局势反而一直从中作梗，他从一开始建立凯瑞娱乐就已经背叛了唐源背叛了王毅唐的儿子，这是让我不能理解的，而且他还和王毅唐的儿子保持了一种不正当的关系，也是因为这样，我没法真心去帮王毅唐的儿子，我怕他已经受骗，而且前几天王俊凯来找我，跟我提了一下说希望我以后能有机会去他们公司发展，这段时间唐源就出事了。”
蒋余兰很少听陆桓说起这么多公司的事，但他这样说得已经够明显了，蒋余兰不是傻子，当初王俊凯让她尽量隐晦地向陆桓传递王斌想和王建峰两人想投靠凯瑞的讯息，可王斌和王建峰两人投靠凯瑞是为了什么，这个讯息告诉陆桓又有什么意义呢，是想说另外两个股东要背叛唐源了，你也想想是不是要一起，还是知道他俩早晚要叛变，现在赶紧联合其他人把他俩铲除。
这是一个试探性的问题，王俊凯没有给出答案。可蒋余兰却在前后思索了过后发现一个惊人的地方，王俊凯，凯瑞娱乐的老总大概早就知道王建峰和王斌不能轻易的离开唐源，然而唯有陆桓不同，陆桓不是王毅唐的血亲，他虽然是股东，但也是唐源最重要合作的展会投资商，唐源离开陆桓会完蛋，但陆桓离开唐源却不会，陆桓是完全自由的，除开股东身份，他自己的会展公司依然是合法的并且还在娱乐圈占有一席之地，陆桓是不会因为唐源而受到任何影响。
显然陆桓在王俊凯的选择题里钩下了自保的答案，就是不知道王俊凯是否满意这个回答，假设王俊凯一开始的目的是想要陆桓救唐源帮着王毅唐的儿子推翻王斌和王建峰，那么做出错误选择的陆桓会有什么结局，可想而知。
这个男人，已经没有用了。
“余兰，我对你说这么多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我动了真心，我希望我们以后有未来。”陆桓摘下眼镜对着蒋余兰吻过去，蒋余兰在心里冷笑了几声，“陆桓，你这次蠢了，这步棋走错就彻底完蛋。”因为王俊凯，他根本不会收你。
王俊凯站起身整了整西装往公司外走去，下午城里下起暴雨，保镖帮着王俊凯撑起伞，“今天我不开车。”
“那我马上让司机过来。”
“嗯。”
不到一会儿，司机就开着一辆黑色的卡宴过来问他，“凯总要去哪？”
“海边。”王俊凯坐上车，车里的移动电视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唐源大股东王斌的这场官司，王俊凯抱着手臂靠在座位椅背上说：“把电视关了吧。”
司机应了一声关上电视：“凯总，隔壁这次闹得挺大啊。”
“嗯。”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当然还有陆桓的助攻，只可惜他当时看错了陆桓，陆桓他是一个商人，他怎么可能帮对自己没有利的王源，王俊凯心想，既然你无情那反正我也是商人我也可以无义。
“凯总去海边是谈生意吗？”这位司机以前是王毅唐的专属司机，王毅唐走之前特意让他去凯瑞报到，他一开始不能理解，但是也跟了王俊凯几年，渐渐懂了王毅唐的目的和这个孩子的苦衷，王俊凯点点头，实际上这也不算是个生意，王俊凯只是想从别人手里买点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王俊凯一下车就有保镖冲上来帮他打伞，保镖簇拥着他进了一家海滨酒店，前来迎接王俊凯的男人对王俊凯特别客气，王俊凯也不罗嗦直接进入主题。
“我来就是想买你们准备造度假酒店的那片沙滩。”
“可我们是从唐源总裁那里拍卖买到的，这价格和市面上不能比啊。”
“我出双倍。”
“凯总是要那片沙滩建私人会所还是···”
“没，就想让它一直这么空着。”
男人没能理解王俊凯的意思还准备和王俊凯再商量商量，毕竟凯瑞娱乐不好惹。王俊凯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让一个保镖把支票递给他：“我等会还有工作，双倍，我现在给你开支票。”
用这钱去市中心都能买块地了，不卖才是不明智的选择，只是男人不懂凯总花这么多钱买一片沙滩空着是为了什么。王俊凯重新回到车里，西服上沾了一两滴雨滴，司机问他说：“凯总生意都谈完了吗？”
“嗯。”
车子沿着海边开起来，雨天路滑，司机放慢了行驶速度，当车子经过王俊凯刚刚买下的沙滩时，司机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嘴里念了一句“源少···”话还没说完就赶紧闭嘴，他不该提起这些的，可王俊凯已经听到，转过头朝着那一片沙滩望过去，王源的车停在沙滩边，他赤着脚没有打伞面对着海面傻傻坐在沙滩上，那纤瘦的背影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鱼刺卡在王俊凯的喉咙里。
疼，无法下咽的疼。
王俊凯把头转回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王源，那片沙滩现在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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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在成为凯瑞娱乐的总裁之后从没有一天是感觉清闲的，有时王源看他经常赖在唐源还以为他很轻松，但实际上王俊凯都是为了工作。现在王俊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处理唐源的事情上，他想要速战速决，因为如果这件事拖得越长就会越麻烦。
一个人在一条河里钓鱼当然没什么压力，而等待的越久，来钓鱼的人就会越多而成功的几率也会变少，王俊凯当然早料到其他公司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但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王俊凯并没有打算让唐源彻底完蛋，不过他现在需要利用一下群众心理，制造一个唐源真的快完了的假象，看起来所有的‘群众演员’都配合得很好，特别是‘主角’王源，更是把悲伤和绝望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接下的计划就是让王斌二审也败诉顺利达成赔款然后去坐牢，这样唐源的股东会崩盘看谁又能组织所有股东呢。可惜王俊凯只有一点没算到，他没想到王源居然那么要强，竟先他一步开始了内部改革。
王源让秘书给各部门发了通知书，说公司运营不善，现在需要裁员。裁员的话一放，有些职员就闹开了也不怕被总裁听到，甚至有的直接写了帖子发到网上说唐源总裁是废物，公司都快完蛋了，留着帮你工作那是看得起你，你现在居然还裁员？
果不其然各部门的成员那是成群结队的过来辞职，有几个和徐莺时关系还可以的，也在劝徐莺时赶紧找个新东家。这样一来，唐源里的人基本也走一半了，王源倒是松了口气。
“谢谢留下来陪我的各位，我知道我还很不成熟，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将唐源复活，但是我会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个公司。接下来我们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帮莺时开演唱会，还希望大家留下来的，能多给我一些帮助。”
毕竟有些员工也是老资历了，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王源这段时间到处忙前忙后，除了他以外其他股东会的人全部都像没事人一样，他们心里也知道谁是最用心的。
以前办一个演唱会对于唐源来说简直手到擒来，而现在确实有些艰难。陆桓那边不知道安排的怎么样，王源到处积极拉赞助商研究场地，而在这段时间，他也是真正的走进了娱乐圈中，直面到了所谓娱乐圈的黑暗。让他陪酒唱歌还算小事，今天晚上居然被一个中年女性投资商灌得半醉，如果不是徐莺时亲自过来接他，那他就要被别人哄回别人家了。
徐莺时把车停在海边，王源下车跪在地上干呕了几下，忽然被徐莺时一个巴掌扇过去，王源捂着半边脸颊哭着抱住徐莺时，“我好累啊，莺时，我好累我受不了了。”
“当总裁当成你这样，也是少有。”
“如果唐源在我手里毁了怎么办，我爸一辈子的心血，全···全他妈没了。”
莺时用手握住王源的肩膀：“源总，我问你，如果失去了唐源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干脆去死算了。”
“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你失去唐源你死不了，你还年轻，还有重来的机会，大不了重来就是了，难道你怕过苦日子，过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吗？”
“我不怕。”
莺时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王源的手机没有密码，点开联系人也只有几个，徐莺时打给了一个联系名叫‘骗子人渣’的人，用脑子想想，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经常来找王源的那个男人，凯瑞娱乐的总裁王俊凯。
王俊凯看到王源的电话不想接，按掉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莺时再打，王俊凯继续挂掉，莺时继续拨打，王俊凯实在没招了只好接起电话，徐莺时说：“喂，不管你谁，告诉你，认识王源不？认识就来接他回家，不然他晚上被哪个老男人老女人当小白脸包一夜我可没办法负责。”
王俊凯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他大声质问电话对面的人：“你说什么？王源在哪？你们在哪？”
“在海边，他喝多了，看起来一副要酒后乱性的样子，不过我等会儿就走了，你如果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到时候被谁带走，那你就挂电话吧。”
“我马上来！你给我看着他！不管你是谁，你现在给我看着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王俊凯直接套了条运动裤就冲出房门，一路开着他的玛莎拉蒂狂加速，也不知道吃了几个罚款，王俊凯心里那叫一个急，又急又气又难受，简直快把心脏给呕出来，开到海边的时候，王俊凯边喘着气边四处张望，忽然看见徐莺时靠在她的车上，“王源呢？”
徐莺时指了指车子的后座说：“在这。”
王俊凯打开车门抱出王源紧紧贴在怀里：“谢谢。”
“不谢。”徐莺时瘪了瘪嘴角，王俊凯转身想走，徐莺时突然从他身后叫住他：“既然凯总这么心疼源总，有句话我也是想告诉凯总：做人不要太绝。”
王俊凯笑了笑对徐莺时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但你看我这样，我舍得伤他吗？”
徐莺时看到王俊凯抱王源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苦涩，虽然说她和王俊凯都是能力很强的人，但比起王俊凯来说，她太弱小了，她没有办法保护一个女人站在舆论的尖端，她没有勇气拉着蒋余兰的手说这是我的女人，她只能看着蒋余兰退出乐队远离她然后独自去堕落，千万人指着蒋余兰说她为了钱为了出名什么事都做得出，却没有谁想到，蒋余兰把有关于徐莺时的所有丑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坐进车里打开音响，这是蒋余兰过去最爱的一首歌，她常常哼起，而莺时常常笑她，“那我就叫你小茉莉吧。”
“什么啊！”
不让谁把心摘下，
就等那个人爱呀。
王俊凯一路都在观察着王源的表情，深怕他身体哪里不舒服，还好王源并没有再吐了，只是嘴里面一直在轻声念叨什么，王俊凯把车开到家后凑近王源的嘴边听他在说什么，王源居然一直在说他的名字，说他混蛋，说想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了，王俊凯看到他又瘦了许多，把他抱住几分钟都舍不得放手。王源看起来太累，王俊凯心疼就一路抱着他回到家让他坐在浴室的椅子上帮他脱衣服。
王源一直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熟，王俊凯不放心他一个人洗澡，放了热水之后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下，半搂着他坐进浴缸里。按摩浴缸内侧小水柱的频率刚刚好，平日里王俊凯也只是快速的冲个澡，这个按摩浴缸买了还真算是第一次享受。
王俊凯倒了一点沐浴露在浴花上揉出泡泡均匀地抹在王源身上，王源光裸的后背肌肤细滑，他偶尔因为舒服而发出的哼哼听得王俊凯有一些心猿意马，不过想想自从他和王源做了‘交易’过后，似乎王源到他家来也只有上床这一件事，但是这样并不好，他不想王源每次想起他满脑子都是他的种种恶劣行为。帮王源洗完身子后，王俊凯又倒了一点洗发露帮王源洗头，担心王源会不舒服，嘴里一直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哄着王源。有可能是王俊凯的动作太温柔了，或者是王源感觉到了环境不对，睁开眼睛，面前像是冒着热气的温泉，忽然他看见两条长腿把他固定在中间，惊讶地回过头，看见王俊凯还以为是做梦。
他真的醉得太厉害，虽然醒了却不愿意相信这是现实，王俊凯都那么久没来过唐源了，现在自己居然在他家还和他一起躺在浴缸里，这不是做梦是什么。王源轻轻一笑把身子转过来用手臂搂住王俊凯的脖子，他浑身赤裸的地方都和王俊凯相贴在一起，王俊凯仅剩下一点点理智：“少爷···别这样。”王源仍然笑着用嘴唇含住了王俊凯的上唇，舌尖勾住他的舌，青涩却努力假装熟练。也许王源认为是梦才会这么大胆，吻着吻着，王俊凯尝到了他微咸的泪水。
“karry，karry，我想你，我想要你带我去纽约的森林。”
“王源···”
“你还要我吗？···karry你还要我吗？”
王俊凯知道，王源还没有真正的清醒，他叫他karry，那是他在美国才会用的英文名，在那段热恋的日子里，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王源会在激情过后颤抖着小声叫出这个英文单词，那时候是爱，那么现在是什么？欲望？
王俊凯紧搂住王源的腰肢，“少爷，你说什么傻话，俊凯怎么可能不要少爷，在这世上，只有少爷···才能不要俊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