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esh[7-8]
[7]
一年过半，又到了唐源推新人的时期，早先一直有传闻说这次唐源招了一个特别了不得的新人，各家媒体都等着新人出道的这天大挖点料回去报道。平日里王俊凯肯定会让凯瑞娱乐旗下的自媒体搞到些独家新闻顺便挖角，但这次王俊凯倒是很淡定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冷静地看着唐源今天布置夸张的酒会。
酒会找来的媒体和时尚大牌助阵都是陆桓一手负责的，这次去参加酒会陆桓带了余兰过来，敬酒介绍的同时也和各大导演打点了下余兰的角色安排，余兰在此之前从未钓过出手如此豪爽的男人，也许这男人是真的喜欢她，她都有点儿觉得自己是在谈恋爱了。当然立即给她打脸的人才是今天的主角，王源让莺时挽着他的手从台上缓缓走来，源总裁亲自带新人出场这恐怕是第一次吧，各大媒体记者都发现源总裁几天不见越发地好看了，难道是谈恋爱了？不会是和身边的这位新人有关吧？接着记者们的脑洞就大开了，开始在笔记本上画下分析图。这次凯瑞娱乐居然没一丁点动静也是蛮奇怪的，凯总这是放弃了和唐源斗吗？
莺时保持着她一贯冰冷的姿态，看到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大家都在猜她为何这么拽，然而当所有媒体人回去做足了功课后才明白为什么源总花这么大力气去推广这位新人。
说她是新人，其实她早已混迹娱乐圈许久，但一直属于地下乐团小众音乐代表所以大众不太知晓，她的人气早就超过一些二三流的小明星了，这么年轻优秀的艺人，王俊凯居然没挖？凯瑞娱乐的自媒体都觉得不可思议，王俊凯告诉王源，让王源抓着莺时别让王斌那些人利用了她，王源不知道怎么抓住一个艺人，想想人都是喜欢排场的，结果就弄了这个酒会，可莺时倒不太开心，她私下找到王源说，源总别这样了。王源还有点生气，这女的怎么回事？其实他不知道，莺时膈应的不是酒会而是酒会的组织人陆桓。
王源晚上躺床上还在和王俊凯说，“怎么徐莺时是那种人，她要自命清高别来我公司啊。”
王俊凯在心里笑了笑，王源还是涉世太浅，“源儿，很多事别人有别人的苦衷，你帮不了所有人也不要妄想住在别人的脑子里，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有利益，只有你的利益唐源的利益，只要莺时能给唐源带来利益，她就是好的，其他都不用管。”
看吧，这就是王俊凯和他的区别，他会想去了解一个与他无关的人，而王俊凯不想，也懒得关心其他人，王源并不知道王俊凯这边派余兰过去，其实对陆桓既是一种无形的监视也是一种对王源的保护。王俊凯要拉拢一切能帮助王源挺过这一劫的人，陆桓和莺时都是重要的角色。
果不其然，莺时一推出就受到了各方热烈的追捧，媒体对她的评价更是‘在她之前的二十年里已无人可以超越她的闪耀，之后的二十年基本也不可能出现超越她的人。’莺时新推出的专辑十首歌每首歌都在热门榜单之内，她一人包揽了作词作曲，甚至连混响她也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各大娱乐公司全部都盯上她，就连平时不怎么关注公司艺人状态的王斌也被莺时的超高人气给吓住了。
王斌叮嘱王源给莺时提供最好的工资和服务，更是在私下考虑要拉拢莺时也入唐源的一股。王俊凯这边看王斌有了新动作立刻通知王源，“看现在的状况，王斌应该是想拉莺时入股，这股要如果从他自己的股份里出，那就危险了。”
“可是我没有权力分股份给她，毕竟最大的股东还是王斌。”王源也很头疼，王俊凯笑了笑摸摸王源的头发:“你可以鼓动公司的所有股东都拿出一部分股份分给莺时。”
“这他们怎么可能答应？”
“这就要靠你啦，源~总~”
王源才明白王俊凯的意思是让他找董事会的人来压股东大会，这边王俊凯早已和余兰通好气，陆桓首当其冲地投了赞同票，王斌不知道王源打的什么鬼主意，转头给王源二叔王建峰使了个眼色。
之前王俊凯也和王源说过王建峰这个人其实企图心并不强，而且王建峰一直都是跟着王毅唐混，和王毅唐的感情也是要超过和王斌，王建峰没有王斌那么有商业头脑，基本他家的工资就靠唐源，这两年王斌一直在王建峰耳边鼓动他说让他和自己一起合伙铲平王源，造谣王源管理不到位，小屁孩一个真当自己是小皇帝了，王建峰耳闻目染对王源印象就不是很好。但这段时间王建峰亲眼见到王源的管理方式和接人态度都有所提升，并且王源还有提过，公司稍微稳定的时候他会招些新的工作人员进来再清理掉一些不好的员工，王源是CEO，他有这个权力，王建峰也是希望王源可以走上轨道，毕竟如果王源最后落得毁了公司的名声，王毅唐在天之灵也不会得到安息。
王建峰对王源有些愧疚，王毅唐过去就叮嘱过他如果自己有什么照顾不上王源的地方希望他能帮着关照关照，可是自从王毅唐死了以后，他却是一点也没帮过王源，反倒是听信了王斌的话。王毅唐以前和王建峰谈过，他说我们俩才是一个妈生的，王斌是爸第一个老婆生的，所以他从小就坏，我俩和他不一样。
王建峰看陆桓已经举手，想着这是个帮王源的好机会而且还光明正大，也就同意了，这下是两大股东逼着王斌一个人就范，王斌也是没了辙，但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留了个底让莺时过来签字，如果公司一旦负盈利严重影响股东利益时，莺时需将自己所占股权全部归还，无权参与股东大会投票决定公司命运。莺时当然不在乎，入股也是王源让她入的，她签了字后告知王源，王源听完快被王斌这条老狐狸给气死，他还真没想到王斌到最后还要给他摆上一道，王俊凯叫他不要担心。
自从王俊凯决定帮王源之后，他就不打算在唐源负盈利的时候下手，负盈利的状态只会让王源难做，唐源收过来也是一滩垃圾，要下手就在唐源飙升到第二次顶峰的时候，一举将它拿下。
莺时准备开演唱会的前夕，陆桓组织了一帮人出去吃饭，说是给莺时庆祝但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莺时更是进门看见陆桓和余兰就背着吉他准备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余兰从陆桓的怀里坐起身走到莺时旁边挑了挑她的下巴说：“这么久都不见，你一点都没想我哦？”要不怎么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了解一切事情经过的王俊凯就和看戏一样地靠着王源身上，就差拍手叫道：“真是一场好戏。”了，王源还是没太明白这个人物关系，现在的他显然就和陆桓一样莫名其妙，莺时握住余兰的手腕往外大力一拽，陆桓想上去劝，被王俊凯一个眼色拦了下来，“凯总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凯总是什么意思。”
“毕竟余兰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人，她以前和你们公司的这个新人认识，也让别人小姐妹叙叙旧嘛。”
陆桓听了吃瘪，虽说他现在总是带余兰出场，但他从未公开承认余兰是他的女朋友，媒体每天看这种胸大貌美模特出身的美女出现在有钱大佬身边也是习惯了，谁会真以为是正牌女友啊，大家都是默认为炮友的。
王俊凯刚才多喝了几杯有点小醉，他就给王源装，说他这里难受那里难受的，陆桓看着王俊凯简直刷新了自己的三观，王俊凯一副和王源难分难舍的情侣感简直要把他的眼都闪瞎，他之前还在提醒王源多注意王俊凯，这人可是从唐源走出去现在回来陷害唐源的，你可万万不能和这人搞在一起，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王源有什么把柄被王俊凯握住了。王源推了他几下推不开，小声说：“别以为你他妈有保镖，我就没有。”王俊凯嗝了一声笑着用手指在王源面前乱晃：“呵呵，你都没钱请仆人还有钱请保镖？”
要不是走廊外一阵尖叫，陆桓不知道还要看这俩人腻歪到什么时候，他站起身快速往门口冲去，一打开门就看到一群人在外面围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拨开人群，陆桓看见莺时散开了马尾冷冷地站在中间，拳头上沾满了鲜血，，陆桓赶紧大吼着“给老子让开！”然后四处搜寻余兰的身影。
余兰靠在女士洗手间的洗手台上，除了裙子边印了一大块水渍之外并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看她现在一脸满不在意的模样，估计刚才尖叫的也不是她，果然，陆桓就就到惊慌失措的女保洁员。陆桓转头再看了眼莺时，莺时高挑而挺拔，半仰着头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女王一般，世人在她眼里都像是苍蝇，他有些愤愤地冲上去想教训教训她，你怎敢欺负我的女人？莺时的眼神落了下来，落在陆桓的脸上，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条蛆虫，如果她随时竖个中指来藐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陆桓被这眼神彻底激怒，王俊凯及时出场，阻止了一场‘男人打女人’的暴行。
“喂，你们这么欺负新人好吗？何况我们公司早就有意识要挖徐莺时过去，你知道我们公司想挖谁是没有挖不到的。”王俊凯说完看了眼王源，王源正要上去劝说，而小部分媒体已经得到消息赶来，陆桓心里大叫不好，却没想到居然是王源主动走到媒体面前。王源对着镜头和话筒说话有条不紊，声音冷静清亮，陆桓一转头，王俊凯早已不见了人影。
第二天的新闻都是在夸奖唐源‘小皇帝’王源逐渐走上正轨，能否带领唐源重造辉煌，这个重点转移的很好，众人的目光从艺人纠纷成功回归俊美总裁身上。
王源偷偷给王俊凯打了个电话：“昨晚也是你安排的剧情？”如果是真的，那王俊凯也太可怕。
“哈哈，宝贝儿~你把我想的太坏了，不过就是巧合而已。”
见鬼的巧合，王源这次是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王俊凯所说的他人存在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利益，王源渐渐开始被股东会里的其他小股东认可。王俊凯在一番云雨后亲了亲王源的侧脸，“宝贝儿，给我这学费交得还值吗？”王源眼里的湿气未退去，喘了几口气对着王俊凯的脸轻推了一把，“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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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时手上的伤在歌迷和路人的猜测下变得越发离奇，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时所发生的事虽然被很多前来抓料的媒体撞到，可是陆桓早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在这个圈子里，媒体敢和陆桓作对的也是少，之所以传的乱七八糟也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早前就有人开了八卦楼大扒莺时出道前的往事，除了莺时身份学历音乐背景牛逼以外，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她过去组地下乐队的时候所交往的对象。那个女人被歌迷们扒出来才知道原来是近两年各大导演都偏爱用的一位模特。得罪陆桓不行，那···得罪王俊凯呢？
王俊凯也是早就想到媒体不会放过余兰，不过余兰的新电影需要炒作话题，现在莺时飞得这么快，利用利用也不是不行的，所以对于狗仔们暗戳戳地跟踪余兰，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余兰还有陆桓这座靠山，料那些狗仔应该还不太敢太过分。余兰自从开了微博以来只发过两条，一条是自我介绍还有一条是新剧宣传照，微博底下评论的什么人都有，说她整容的，说她身材好的，意淫她的，嫉妒她的，还有质问她的。统一起来，王俊凯随便扫几眼就能总结‘就凭你也想和莺时交往?’果然不可小看网络媒体的宣传广度，余兰的微博都在热门挂了好几天了，王源就是不想知道也被迫知道个一二了。
怎么办。这是王源第一件想的事，他没想到自己公司的现有头牌居然会和王俊凯公司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俊凯倒是提都不提，想想他过去做的那些事，现在这样简直就和阴谋一样，王源怕了，他不敢再相信王俊凯了，他现在想的就是王俊凯想用一个余兰来把莺时给搞垮，王源用着去探病的借口，直接开车去了莺时的家里，莺时因为最近的流言被迫休假几天，现在正在家里闲得发慌。听到门铃声，莺时过来开门，看到门口的是王源倒是也没什么惊讶，王源有些着急地问莺时，你是不是有被凯瑞娱乐的人开过更好的条件挖你过去？
莺时顺手关了门，抱着手臂一脸觉得很可笑的样子：“源总，你堂堂一介总裁居然沦落到来公司小艺人家询长问短的地步吗？”王源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太好受，他现在就是这样，没了王俊凯他连公司要怎么管理他都没个谱，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艺人的关系，只有到艺人家里来问，这本该是经纪人的工作，王源叹了口气坐到了莺时家的沙发上，莺时的家不大但是很空，没什么生活的痕迹，莺时帮王源倒了一杯水坐在他的面前，“其实你蛮可怜的。”
莺时说道：“上次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个好人。”王源知道她在说王俊凯，没有辩驳，王俊凯现在给外面的人都是这个印象，“他以前是唐源的，后来自己出去开了凯瑞娱乐。”
“可是你好像很依赖他的样子，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没有，只是我自己无能。”王源随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面，莺时这才发现其实王源本人也没比她大多少，顶多二十开头，可是一整个大公司的命运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肩膀确实有点沉重。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蒋余兰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莺时轻拍了拍王源的膝盖，王源指了指她的手说：“那你的手怎么弄的？”
莺时靠在沙发上把受伤的手举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以前说的结束都是她单方面的，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那天莺时拽着余兰去到洗手间里反锁了洗手间的门，余兰人还没站稳就被莺时抱上洗手台用力地亲吻，时隔许久，莺时吻得没轻没重，余兰一把将她推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原来没忘啊。”
“是啊，我也就是下贱在这一点，你就算做了多么不好的事我依旧可以原谅你。”“所以你歌里唱的那些个情情爱爱都是关于我吗？徐莺时，你怎么就蠢在这个地方呢，是不是你情商低呢？你看过别人议论我们的帖子吗？都说我不要脸说我利用完你之后就扔，没错啊，徐莺时，那个时候你对我确实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现在呢？现在的我还是没有价值吗？”
“现在？”余兰伸手从莺时的衣领里扯出一条项链，那是她刚认识莺时的时候送她的礼物，一颗猎豹的獠牙，那代表着莺时的cheetahs乐队。“徐莺时，你太幼稚了，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幼稚，你的年纪太小了，我当时也只是和你玩玩而已，而姐姐我现在已经有新的对象了，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老男人，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你说谎。”
“呵，我说什么谎，跟你在一起之前和我恋爱的也都是男人，在你之后我也和很多男人在一起过，你不会当我还为你守身如玉吧，你傻啊，你是个女的，你能满足我吗？我都说是利用你了，你现在不是大明星了吗，如果你还喜欢女的，你就找啊，凭你现在什么模特找不到干嘛盯着我呢？”余兰说完就想跳下洗手台离开，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来打扫的保洁员敲响，莺时完全无视了敲门声按住余兰的腿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蒋余兰你在说谎！你告诉我你在说谎。”
余兰轻咬下唇克制住自己的心跳看着莺时说道：“我没说谎，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是你自己把女人之间的姐妹情当成了爱情，到现在你还不清醒，你应该自己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问题，陆桓虽然他年纪大但是对我不错，靠着他我也能做做一线女明星了，都挺好的，咱们以后搞不好还能在红毯上见到面，你也别当我是敌人，我受不起，当我是路人就行了。”
莺时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嘴角扯着笑了笑也算是笑自己蠢，她把头发散开放下，然后用那颗豹子的獠牙大力地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余兰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抓莺时的手，可是她看到莺时眼神的余光在注意她，就停手了，莺时把那条项链扯下来丢到洗手间的窗外，鲜血顺着手背流下，莺时告诉余兰说：“我现在心里的疼大概是这个伤口的一百倍，你赢了，蒋余兰，从此以后我们真的没关系了。”正说到这里，保洁员用钥匙打开了门，看到一地的血就尖叫出声。
莺时把纱布拆开，手背上已经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王源伸手按住莺时的肩膀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源总，你觉得我傻？那你呢？你不傻吗？我觉得先爱上的人都是傻，活该被虐，你感觉呢。”
“她利用你，你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愿意啊。”
怎么会有人是这样，王源忽然想到了自己和王俊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的走进了王俊凯设计好的剧本里，但他比莺时幸运的一点是，王俊凯最起码现在对他还有点兴趣，不然他真是什么砝码都没有了。
“就像我歌里写的，你真的爱一个人是非常盲目的，就算被误解，被当面一刀一刀的捅得穿肠破肚，你还是贱，想他，一直在想。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受尽了委屈，有时候爱的人反而会误会和憎恶你，但也就是这样爱才弥足珍贵。”王源以为那个犯贱受尽委屈的是自己，可却不知道，其实这话里说的人却是王俊凯，王俊凯早就从安插在唐源的职工‘卧底’口中得知王源今天班都没上就去探望了莺时，他找人查了下莺时家的住址，就开着车过去一直等在楼下，等了很久，快要傍晚的时候王源才从莺时家出来，一脸的愁容，王俊凯按了一声喇叭，把王源惊了一下，只见他呆呆地抬起头看见按下车窗和他招手的王俊凯，他没理王俊凯直接进了自己的车里发动，王俊凯就开车跟着他，王源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海边，这片沙滩之前是王毅唐私人的，后来王毅唐去世，王源便把这片沙滩拍卖了，本来这里要建一个度假小酒店，但是到现在也没动工，王源看着这里没什么人，就当做自己的临时秘密基地，下车锁好门，王源脱了皮鞋和袜子放在一旁光脚踩在沙滩上，王俊凯赶紧下车跟上，“源儿？”
王源肯定是从莺时那里听说了什么，王俊凯还准备告诉王源现在查王斌的房地产生意的漏洞已经查出点名堂了，现在这个情况倒是不好说，王源完全没有在意走在他身后的王俊凯，莺时告诉他的故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他仿佛可以从莺时的故事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是不是王俊凯也觉得他蠢，一切都是一场阴谋骗局，他承认自己现在需要靠王俊凯帮他，因为他不能独当一面，可是这不代表王俊凯能够如此对他利用，唐源是他的，他要为了唐源战斗，唐源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王源的眼神已经淡定了，他再也不像那受惊的小鹿永远慌慌张张，也不像横行霸道不讲道理的狮子，他的这个眼神是王俊凯从来都没有看过的，安静却冷漠又危险。王俊凯上前去抱住他，“一会儿海风吹得会凉，先回车上吧。”
“哦。”王源没有一丁点的反驳就跟着王俊凯回了车上，“我本想你坐我的车一起回去的，不过你自己开了车过来，你就等会开去唐源吧，我在门口等你再一起走。”
“好。”
“源儿，今天你和莺时有聊些什么吗？”
“没什么，女人家家的无聊事罢了。”王源说着对王俊凯笑了一下“王俊凯，你记得，你说你是我的管家对吗？”
“嗯。”
“我现在还是不是你的少爷？”
“是。”王俊凯基本是脱口而出，没错，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王源是他的少爷，“少爷和下人在一起是很无耻的，被我爸知道我爸也会觉得恶心，更何况我们两个现在是这种身份，你每天和我在一起多少流言蜚语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爸曾经警告过我，让我在美国好好读书不要跟你在一起做出让他觉得丢脸的事，可是我当时小，无知，所以才和你在一起，现在也是因为唐源，是想着你能帮我救它所以才一次次和你上床，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被一个曾经的下人利用至此，我这个少爷也是蛮失败的。”
王俊凯本来并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在王源和莺时聊过之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只是王源这话没有半点假都是真的，他最怕的事好像就要发生了，他想王源恨他讨厌他骂他都好，那是因为王源在乎他，如果都不在乎怎么可能一再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王源现在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已经用光了耐心，用光了对他的耐心，再接下来就会渐渐不在乎到真正分离出他的身体。
王毅唐真的好狠，让他去做这样的事，让爱情在他们的互相误会当中产生裂痕，即使最后王俊凯把凯瑞总裁的位置交给王源，到那个时候一切真相大白了又怎么样，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误会不会因为真相这种事而破镜重圆的，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再黏好也会有永远也消除不了的裂缝啊。“你把他给我又有什么用，他已经被折磨得不再是他。”倘若当年他们没有离开纽约，没有继承公司，王俊凯觉得自己可以找一家小小的合资公司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王源也可以闲暇下来学习一些他真正感兴趣的事，比如煮煮咖啡或者是开开餐馆，那样平凡的生活也挺好，他们周末的时候还能开车和朋友们一起去郊外野餐或者是烧烤，不管如何辛苦都好最起码他们的感情是完好无损的，那时候王俊凯最在意的就是他们的感情，因为他觉得和王源在一起太不容易了，也是太过于喜欢，所以他比谁都在乎这份感情的完整程度。可是现在走到这一步，他们的爱情充满了利用，王俊凯已经不忍去看。如果当初王毅唐带着左轮手枪去见他，再给他一次机会，王俊凯想自己依然会坦然接受，接受那未知的死亡恐惧，再次受这样的折磨每日每夜梦里都是王源，王源生气质问他的样子，王源委屈哭泣的样子，他一直都走不出来，他这个总裁当的也是失败了，事业与爱情不可能两全，总有谁要为此牺牲一半。
“如果我现在要和你走，你走不走？”
“走？走到哪里？”
“我们回纽约，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呵，王俊凯你在做梦吧！”王源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清楚地发现了王俊凯红起来的眼眶，王俊凯的情绪居然会如此波动，是又被自己哪句话给刺激了？
“你走不走？我们明天就走，凯瑞我可以不要了，总裁我可以不当了，那你呢？你能走吗？你能不能和我就这么走了？”
王源把王俊凯抓住自己的手掰开凑近他的脸说：“你别傻了，你不要凯瑞娱乐是你的事，我源总可是还要唐源传媒的。”说完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停住脚步转过头:“也是你自己说的，我每天晚上陪着你，你就会帮我救唐源，你可别忘了，我和你上床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够明显了，是谁到现在还一直买一堆衣服在家里纠缠···”王源突然捂住嘴，他都在说什么，他现在说的话居然就跟他刚才心里鄙视的蒋余兰一模一样，王俊凯把手收回，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这熟悉的绝望感也和莺时说起往事时一样，两个主角深陷在其中，只有旁观者才能发觉他们的傻。
王俊凯把车开走了好远，王源才伏在自己车子的方向盘上捂住脸，大声哭了出来：“我想···我想跟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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